江西行(五)——徽州的苦难与辉煌

江西行(五)——徽州的苦难与辉煌

云雾缭绕、群山环绕的徽州地理

理学宗师、徽州大儒朱熹

抗倭名将、东南柱石胡宗宪

红顶商人、徽商代表胡雪岩

民国大师胡适之

前总书记胡锦涛

“徽州印象”看完,我们进入正题。

一、徽州的“徽”

“ 徽”这个字并不常用,跟徽字相关的词大致有四类:

1. 安徽省。

2. 徽州,及徽商、徽菜、徽学等与徽州相关的词语。

3. 宋徽宗。

4. 国徽,以及党徽、校徽、队徽等与徽章有关的词语。

上述四类词语,前三类是高度相关的。徽州的得名就来源于宋徽宗。宋徽宗宣和三年(1121年),歙州人方腊起义被北宋朝廷平定之后, 宋徽宗改歙州为徽州。 东汉《说文解字》说:“徽,衺幅 也。一曰三纠绳也”。“徽”的本义,指三股绳合在一起构成的绳索,引申有束缚,捆缚之义。宋徽宗希望改名后,能加强对这片土地的约束,使这里太平。

徽州太平了,徽宗却不太平。 彼时,皇帝赵佶还不叫宋徽宗,“徽”字是靖康之耻后,他以俘虏的身份客死金国,被追尊的庙号,隐含先帝沦为臣虏,遭受绳索之辱的深意。历史给了宋徽宗一个大大的巧合。

安徽的“ 徽”字更是直接取自徽州。

朱元璋建立明朝以后,定都南京,以南京和他的家乡安徽凤阳为中心,划了一块区域,作为首都的直隶省,史称南直隶省。清朝建立以后,这里改称江南省。

江南省不得了,有钱有学问。清初时,江南一省上缴的赋税额就占了全国赋税总额的近三分之一。科举考试,江南一省的上榜人数往往占全国的将近一半。民间有“天下英才,半数尽出江南”的说法。称得上“ 省可敌国”。

清初的江南省

从大一统王朝治理的角度出发,地方势力太强,容易割据造反,清朝不允许这么牛逼的儿子存在,于是在 顺治朝将江南省竖着一分为二。东侧的部分,取其中两个城市江宁(也就是南京)、苏州的各一个字,称为江苏;西侧的部分,取其中两个城市安庆、徽州的各一个字,称为安徽。这就是江苏、安徽两省的来历。

安徽被划来划去, 徽州内部却是几百年内极其稳定的一府六县。即 歙(she四声)县,黟(yi一声)县,休宁,祁门,绩溪, 婺源六县,统称“一府六县”。由今黄山市及婺源县(现属江西上饶)、绩溪县(现属安徽宣城)组成。

六县虽为一体,每一县又各具特色。可以简单概括如下:

1. 歙县。徽州府的府治所在,有中国四大古城之一的 徽州古城。中国最好的笔墨纸砚( 湖笔,徽墨,宣纸,歙砚)— 歙砚的产地。

徽州古城

2. 休宁县。徽州母亲河 新安江发源地,道教名山齐云山所在地,中国 状元第一县。

新安江

3. 祁门县。世界三大红茶 祁门红茶所在地。

祁门茶园(黄山市委宣传部)

4. 绩溪县。徽厨之乡。胡氏宗祠所在地,胡宗宪、胡雪岩、胡适、胡锦涛都是 绩溪胡氏。

绩溪龙川胡氏宗祠

5. 黟县。黄山、西递、宏村所在地。

安徽宏村

6. 婺源县。朱熹、金庸祖籍,后被划到江西,最近大火的 婺女洲、 篁岭所在地。

婺源篁岭晒秋

二、徽州的苦

本次旅途最颠覆我认知的就是“徽州的苦”,原有印象中,徽州本是巨富集中地,但当地人讲起徽州的第一句谚语却是“ 前世不修、生在徽州,十三十四、往外一丢”。十六个字道尽了徽州人的艰难困苦。这里要从徽州的“移民史”说起:

西晋末期,“五胡乱华”、“衣冠南渡”,中原大族为躲避战乱,举族南迁。徽州成了他们理想的避乱之地。群山屏列,为徽州隔绝了外面的战火,同时也制约了徽州的发展。

徽州素有“ 七山一水一分田,一分道路和庄园”之说,山地贫瘠,耕地甚少, 《徽州府志》记载“徽州保界山谷,山地依原麓,田瘠确,所产至薄,大都一岁所入,不能支什一。小民多执技艺,或贩负就食他郡者,常十九”。在以农为本的社会,“ 生在徽州”当然是“前世不修” 。

整个徽州都在山丘地带上

生在徽州,生存很难,那就向外求生,外出闯荡,学门手艺,养活自己,于是就有了“十三十四,往外一丢”的说法。经商是徽州人的无可奈何之举。顾炎武说:徽州“中家以下皆无田可业。徽人多商贾,盖势其然也”。徽州人自己说:“ 天下之民,寄命于农,徽民寄命于商”。

就是这被迫“往外一丢”,成就了纵横明清数百年的徽商。写到这里,有句话要脱口而出了:“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”。中国传统教育出身的孩子对于“苦”字都有“切身感受”,我们的父母,父母的父母,祖祖辈辈,都将“能吃苦”作为“会成功”的原因,大小叙事也是先“忆苦”,后“思甜”,形成了中国特有的“苦难文化”。这是本文我想重点展开的地方。

1.为什么要吃苦?

《孟子·告子》写道:“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增益其所不能”。《孟子》作为古代读书人必读的四书五经之一,影响国人两千多年,还被选入了语文教材里,我们读书那会儿这段是要求背诵的。

细读《孟子》这段话,重点是“降大任”,吃苦的目的是要承担“大任”、完成“大任”的,有了“大任”做牵引,吃苦才有意义。如果能“ 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”,性命尚可不顾,吃点苦又算啥?

仔细再读“降大任”,感觉非常别扭,究其原因:这段话纯粹是一个“士大夫”的视角。“士、农、工、商”,“士”有多少呢?据统计, 古代的文盲率高达99%,即便在识字的1%里面,成为“士”的也是少部分人。绝大多数人感受不到“降大任”,感受到的只是“苦、劳、饿、乏、乱”。

19世纪的美国传教士亚瑟·亨德尔森在中国待过25年之久,在《中国人的特性》一书中,他写道:“中国人口稠密,生活的愁苦真是无以复加。演化论者所说的‘生存竞争’,在中国是千真万确的。要活命,就得‘做活’,就得‘做活计’,穷属能‘做’什么‘活’,就看各人挣扎的本领了”。换到老外的视角,国人吃苦只是为了“挣扎”地“活着”。

2.为啥会那么苦?

我在之前的文章《斯里兰卡游记(下)——时代与尘埃》里面探讨过“饥寒交迫”这个词,国外很多民族对于这个词是一头雾水,因为他们既没有“饥”,也没有“寒”,更没有“交迫”。

为啥我们比他们“苦”那么多?因为 国人的人均资源太少,生存的下限太低,史书上关于人吃人的记载比比皆是,以饥饿、寒冷为代表的苦难记忆深入我们老祖宗骨髓。

对于掌握权力的士绅阶层,可以通过明里暗里的剥削维持体面的生活,赏风弄月,抒情言志。而大部分的普通人,能活着已然不易,还“ 要啥自行车”。正如 杜甫诗里所说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。

还有一个近些年提的比较多的原因: 维持大一统帝国的需要。中国以一个完整统一的帝国存在几千年,在世界历史中属于独一份,这个我们认为理所应当的事情在国外看来是“奇迹”。

历代统治者们为了实现“江山一统”“长治久安”,可谓煞费苦心,制度一次次的迭代,从 书同文车同轨、 独尊儒术、犬牙交错、宗族社会、嫡长子继承制、科举制度等等,都是为了更好的维持“大一统”。

古代低成本维持大一统帝国的另一面,是对某些人性的极端压制,直白点说:大家不乱来,事情就少很多,社会治理的成本就小很多。我在这里举一个很残忍的例子,古人有句话“十条人命九条奸”,为了防止基层社会的潜在冲突,古代在文化、道德、制度各方面野蛮压制两性关系中的女性。

有一首西南竹枝词《徽州商妇》写道: 健妇持家身作客,黑头直到白头回;儿孙长大不相识,反问老翁何处来。 描写的是徽州商妇独自持家,等到男人晚年归乡、儿孙不识的场景。一个女人持家几十年,把孩子们拉扯大,个中苦楚,我们做过父母的都深有体会。

但她们还不是最苦的,徽州多牌坊,其中超过三分之一是表彰女子“贞节”(守寡或殉夫)的,歙县新南街一座清光绪三十一年所建的“孝贞烈坊”上有这样一行触目惊心的字:徽州府属孝贞烈节六万五千零七十八名!

这一座牌坊纪念的56078名女人,再也没有等到她们丈夫归来。她们压抑着自己的人性,在暗无天日的岁月中走完了剩余的一生,最后作为“榜样”被写到牌坊上,引导着大一统帝国的基层守好所谓的规矩。

歙县牌坊

3.怎样才能不那么苦?

如果说老祖宗的“苦”是因人均占有资源太低,解决办法就是不断提高人均生产率,事实上也是这样做的。

中华上下五千年,每次改朝换代都是对新一轮的重复,在靠天吃饭的农业社会里,生产力没有本质提高,人均寿命一直维持在30出头。真正实现全民小康,大部分国民衣食无忧的也就最近二三十年。

作为老一辈眼里“幸福的”、“垮掉的”一代人,我们首先应该感谢的是“工业革命”,其次应该感谢的是 改革开放让我们赶上了第四次工业革命,生产力水平实现了大幅提升。

“仓廪实而知礼节、衣食足而知荣辱”,解决了生存问题,才有了我们国家现在的纵横捭阖、转移支付、扶贫攻坚,才有了个人的解放思想、百花齐放、针砭时弊、自由恋爱,我也才能有机会坐下来写这篇文章。

但二三十年毕竟太短了,还不足以抹平“饥寒交迫”的记忆,很多人还是担心“一夜回到解放前”,怎么办?继续前行,直到伟大复兴的到来。说具体点就是不要错过后面的工业革命,尽量用制度去保证这点,还要尽量避免在本土发生战争。这个话题点到为止,不继续说下去了。

三、徽州的商

从某些角度说,徽州人是幸运的,毕竟他们的“苦”有了回报,走出了一批批腰缠万贯的商人,成就了纵横商界500年的徽商群体 。徽商的兴衰历史我将在下一篇文章中详细介绍,这里主要介绍徽商是如何走出徽州的。

前文说到,徽州群山环绕,适合躲避战乱,但群山是屏障,也是阻碍,徽州人向外求生,把粮食、布匹买进来,把山货、手工艺品卖出去,必须要走出群山,传统的出徽州有两种方式,一是水路走新安江,二是陆路走徽州古道。

新安江是徽州的母亲河,吸纳了徽州大部分的地表水系,覆盖了徽州一府六县,徽州人可以凭船只,走水路,一路经新安江、富春江、钱塘江抵达富庶的江南,江南也因此成了徽商的大本营, 这一带市镇常有“无徽不成镇”、“徽商遍天下”之说。

新安江链接了徽州与江浙

新安江这条徽州母亲河也没有那么和蔼,乾隆朝诗人 黄景仁在《新安滩》中写道:一滩复一滩,一滩高十丈。三百六十滩,新安在天上。新安江急滩多、落差大,水道险象环生,行船难度颇大,新中国修建了新安江水库(现浙江千岛湖)后,情况才所有改善。古徽州的商人就是凭着一身胆气,在新安江上来回穿梭。

新安江水库-千岛湖

新安江代表的是徽商的胆气,徽州古道代表的是徽商的坚韧。 为了把货物运出去,徽州人凿石开路,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努力,在重山峻岭中开劈出了一条条通往四面八方的走廊——徽州古道。

在徽商发展的鼎盛时期,他们联合地方绅士或倡议官府百姓等积极捐款捐物重修或续修古道,使得徽州及周边地区出现了上百条,合计数千里长的“通衢”古道。古道是徽州通往外界的商道,一块块被磨平的青石板是对坚韧最好的说明。

徽州人就在这羊肠小道上,肩挑背扛,造就了徽商的辉煌。

三、徽州的儒与官

因为是中原世家大族的移民后裔, 祖训门风,耳濡目染,徽州人虽 "寄命于商",但却“贾而好儒”、“ 亦贾亦儒” 。徽州人 程颢、程颐、朱熹先后将南宋新安理学从奠基发展到兴盛,带动 徽州崇儒重学风气更甚。

徽商一旦发迹,衣锦还乡,便大兴土木,建楼院、祠堂,修路桥、会馆,特别是热衷于开学堂、办试馆,培养后代。凡是利于家族教育的事,徽商毫不惜财。一村之中,最好的位置用来建学堂, “ 十户之村,不废诵读”。

上图的南湖书院是清嘉庆年间,宏村人汪以文带头出资重建的。书院梁柱由白果、香樟实木制成,因为有香气可驱除蚊虫,近两百年来未结过蛛网。

徽州人读书成就也颇高。明清时期人口不过七十万人的徽州府,就出现了1136名进士,造就了“ 连科三殿撰,十里四翰林”“ 一榜十九进士”等徽州传奇。历史上人口不过十七、八万的休宁县,先后走出了十九名状元,被誉为中国状元第一县,其中的黄庚、黄轩、黄思永三位状元都来自于休宁县五城镇的黄氏宗族,可谓“ 一镇三状元”。

学有所成,入朝为官,施展抱负,兼济天下,是每一代读书人的目标。学优且仕优,首推雄村。徽州歙县雄村,一个人口不足2千的小山村,仅明清两代,曹姓学子中举就达54人之多, 连捷成进士29人,其中还有状元一人。

雄村还是有名的“宰相村”,曹 氏家族五世官居一品。 曹振镛更是 历经乾隆、嘉庆、道光三朝,官至武英殿大学士、军机大臣、太傅,位列群臣之首,是名副其实的宰相,死后追谥文正,属于文官最高谥号(中国古代得到文正谥号的总共就27人,包括司马光、范仲淹、曹振镛、曾国藩等)。

雄村牌坊“一品雄村”

五、徽州文化

徽州的官员、儒生、商人、手工艺者在各自领域造诣精深,又相互促进,共同组成了灿烂的徽州文化,徽州文化随着徽商的足迹传播四方,形成了 “无徽不成镇”的谚语(意思是: 一个地方如果没有徽州人,这个地方就只是个村落。徽州人住进来了,他们就开始成立店铺,逐渐扩张,最后把村落变成市镇)。

南京秦淮河畔的徽派建筑

徽州文化由徽剧、徽菜、徽州雕刻、徽州刻书、徽派篆刻、徽派版画、徽派建筑、徽派盆景、徽州村落、徽州民俗、徽州方言、新安理学、新安医学、新安画派等文化艺术形式共同构成。

这是一个极具地方特色的区域文化,几乎包含了中国封建社会后期民间经济、社会、生活与文化的基本内容,被誉为中国封建社会后期的典型标本。经学术界不断追捧,对 徽州文化的研究还形成了一门相对独立的社会科学学科 ——“徽学”,与敦煌学和藏学并称中国三大地域文化。

这里只简单介绍一下徽菜,徽菜特征是:清雅淳朴、原汁原味、酥嫩香鲜、浓淡适宜,注重火功、讲究食补,咸鲜微甜、南北皆宜。代表菜当属“臭鳜鱼”。

相传在200多年前,沿江一带的贵池、铜陵、大通等地鱼贩每年入冬时将长江鳜鱼用木桶装运至徽州山区出售,因要走七八天才到,为防止鲜鱼变质,鱼贩装桶时码一层鱼洒一层淡盐水,并经常上下翻动,鱼到徽州,鳃仍是红的,鳞不脱,质不变,只是表皮散发出一种异味。

徽菜臭鳜鱼

六、徽州的衰落

很遗憾的是,盛极一时的徽州,也逃不过衰落的命运,现在的徽州只剩下一个文化符号和一个黄山市徽州区。虽然徽州后来还走出过陶行知、詹天佑、胡适等名人,胡总书记的成就甚至超过了曹振镛。但是,大部分人想起徽州还是翻到相关书籍或是到相关城市旅游的时候。

徽州衰落的主要节点是三个:天平天国起义、清王朝衰落、黄山市设立。

徽商和其他中国传统商帮一样,信奉 “以末致财,用本守之”( 司马迁《史记 · 货值列传》), 商人是末,农业是本,投身商贾赚了钱,一定要回乡购置房产和田地,形成了中国特有的祖宅和大院,希冀赚来的财富能代代守住。但令徽州人没有想到的是,他们祖先选择的、稳定了几百年的避乱之地,最终成为了太平天国运动的主战场。

徽州因外接浙赣、内连安庆与芜湖,成为了天平军和湘军反复争夺的战略要地,卷入战乱十余年。战争双方把徽州当成了一块富得流油的肥肉,曾国藩驻师祁门时,“纵兵大掠,而全郡窖藏为之一空”, 徽商世代积累起来的财富被劫掠殆尽,几百年鲜有战祸的徽州遭受到致命一击。

熬过天平天国运动后,徽州人发现,世道变了,天变了。伴随着清王朝的衰退,西方殖民者用坚船利炮、工业化机器、全球化分工给传统的中国上了一课又一课,作为徽州文化载体的徽商在这场竞争中失势,慢慢淡出了历史的视线。

大部分人估计没有想到,给徽州最后一击的是邓公。1979年7月15日小平同志登临黄山,发出了“黄山是发展旅游的好地方,要有点雄心壮志,把黄山的牌子打出去”的伟大号召,掀开了包括黄山在内全国旅游经济加快发展的历史篇章。

1983年12月,安徽撤销太平县,设立县级黄山市。1987年11月,在全国“撤地改市”大潮中,代管黄山县级市的徽州地区被撤销,设立地级黄山市。此举当年被视为强化黄山旅游品牌、发展安徽旅游,促进安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举措。

自此,传承了近800年的徽州解体了,徽州的名字被象征性地安置在了黄山南麓的7个乡镇上,以“徽州区”的形式简单维系。

七、行程感悟

改革开放后,重新打开国门的国人被西方世界的繁华所征服,急欲融入西方主导的全球体系,在产业链条上分一杯羹。我们穷怕了,折腾怕了,错过了太多发展的时间,小平同志心里更急,在南巡讲话中连喊三遍“ 你们要搞快一点”,国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,国人撸起袖子、大干快上,挣钱、挣钱、还是TMD挣钱,传统文化不想看,也顾不上看。

等经济搞起来了,房子盖了、车子买了、产业升级了,精神也被“ 殖民”了——欧美啥都好,国外月亮月。真正的大国哪能没有“ 文化自信”?传统文化必须撑起。 人们对传统文化又经历了排斥-纠结-接受-自信-传播-引领的过程。

尤其是以00后为代表的新一代年轻人,他们出生在一个强大后的中国, 没有经历过仰视西方的过程,对中华文化有天然的自信,他们穿汉服、学非遗、品名茶、走古迹,甚至穿着传统服饰、带着外国友人,在全球各地街拍,让世界“看到”“接受”中国的美,不可谓不自信。

明代戏剧家汤显祖有诗云:“欲识金银气,多从黄白游。一生痴绝处,无梦到徽州” 。虽为古诗,但“痴”和“梦”说出了大家对徽州的感情, “痴”代表坚守,“梦”代表牵挂。2016年, 《人民日报》曾刊文评“徽州”被“黄山”替代,呼吁重要历史地名不妨考虑恢复,重新点燃了人们对恢复徽州的议论。据当时主要网站的调查,支持“黄山”复名“徽州”的网民占到70%以上。

在八年后的今天,如果重启调查,数据肯定超过70%,徽州并没有渐行渐远,她依然是我们心中的一块丰碑,是中华文明的一块骨肉,希望她出走半生,终有归来的一天。

本篇完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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